Bell_叶世知

近来发觉自己是话唠(T▽T)
人生是十分认真地专注于博爱挑剔与作死。

Γνώθι Σεαυτόν

*文学界合志的稿

*文章前部分的箭头和各个章节的二进制码都是有意义的谜题,解出来请找我要一份神秘大礼(真的是礼!)

*全篇注释:这里


T = 12, t = 1, N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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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观赏他人做梦持有一种很矛盾的态度。虽然我对非自愿的思维活动抱有极大的兴趣,但是在做梦时产生的纷乱混杂的信号,在解读上更令我烦躁。(大脑皮层的不同区域在现代医学的研究下被发现共享着一个相同、强大的通用算法。这个通用算法的存在使观测梦境和解读思维成为可能。)


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连抽屉里的一沓纸片都被我叠成了纸鹤又拆开铺平放回。所以我现在只有一边拨弄着空气中漂浮的细小齿轮来分散我的焦躁,一边观看着正躺在补修室床上的芥川龙之介的梦境。


我对在他人的梦境中见到自己同样也持有很矛盾的态度。虽然我感到荣幸我成为了芥川龙之介的梦境的一部分,但是说荣幸出场多少有些讽刺,因为他在潜意识里,我的投射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不过,芥川龙之介却是他日常的样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自己很诚实的表现。


梦中的芥川龙之介和我(的轮廓)在玩骰子,这对我来说倒不是很意外。在过去的两个月,只要他到《齿轮》中潜书,在遇上侵蚀者(至少他是这么称呼)的间隙,我就会找他玩骰子。规则很简单,只要我掷出和他脑子里想的一样的数字(正二十面体骰子),那么我就把我手上的橘子分给他吃。他觉得这样的概率游戏毫无意义,但是我却乐此不疲。当然,他觉得毫无意义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从来没有吃到一瓣橘子,即便我掷出的骰子数越来越接近他所想的数字。


很不幸的是,在梦里他依旧没有吃到橘子。我只好配合地摊了摊手,虽然他看不到。不过他最近正陷入表达欲旺盛却又写不出作品的阶段,我有些好奇他怎么会梦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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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最美妙的地方就是可以从中醒来。从芥川龙之介的样子看来,他是要醒过来了。我先前就算好了这个时间在他头顶上方摆了一个祝贺彩球,应当是正好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炸开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我还来不及咒骂这该死的齿轮导致的系统延迟,芥川龙之介就在一脸的彩色纸片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晚上好呀,龙之介君。”在他还没有从我失败的恶作剧中反应过来发火之前,我抢占了话语的先机,“吃糖吗?”


他一边揭下脸上粘着的碎金纸,一边回了我手上金红色包装的太妃糖一个白眼。


“你为什么大半夜会在这里?”我耸了耸肩,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来找你玩,”我拿出了那个透明的骰子,“龙之介君想个数字吧?”


虽然看他的表情根本就是懒得理我,但是我还是掷出了骰子。果然是1。


芥川龙之介对这样的结果表示了一分的惊讶,九分的不屑。我想他一定认为这不过依旧是概率游戏而已,即使5%是一个十分尴尬的概率。


我剥开了金红色的糖纸,将太妃糖递给了他:“现在没有橘子,就请你吃糖吧。”


他接过了太妃糖放入嘴中,问出了那个我觉得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这样,”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你问对了问题,我就回答你。”


“问题只有一个,你是谁?”


我有点失望,他比他的先辈们要直接很多,当然也无趣很多。


“错了哟,龙之介君。”我想了一下,告诉了他正确的问题。


“不是’你是谁’,而是……”


“‘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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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尚在惊讶之中的芥川龙之介来到了《齿轮》里。坦白来说,我对他的惊讶感到不悦。


我俩在火车上坐定。周围拥挤人群交谈的吵杂让我更加烦躁,于是我干脆将他们还原为文字。我和他就在漂浮着走走停停的文字的车厢里交谈着。


“那你是什么?”


“你明明没有问对问题。”我反驳说。


“我现在问对了。”他在诡辩上很有一手,这点我必须承认。


“算了算了,本来就要告诉你。我是程序哟。”虽然是这么解释,但是我不觉得一百年前的人类可以明白程序是什么。于是我换成了他可以懂的语言,“本质上来说,就是带有智慧的机器。比火车聪明很多很多的那一种。”


他似乎被我的解释逗笑,反问了一句:“带有智慧?”


他和他的先辈一样都无法相信这一点,不过拜这所赐,我在解释上越发轻车熟路。“龙之介君和我交谈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我是机器,不就是我有智慧的最好证明吗?”


“我和许多人类交谈了一辈子,都不曾认为他们有智慧。”


“龙之介君居然拿我的智慧和人类的相比吗?”我不禁笑开。虽然我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但是与晶体管相比,人类的神经元要慢得多。一个人脑中的神经元要经过5毫秒才能完成脉冲的输出和复位,虽然听起来1秒钟200次很快,但是一台普通的现代硅芯片计算机可以在1秒之内完成10亿次这样的循环,更不要说我了。当然这些我没有办法和他说明。


“不过你会这么想, 才更像你吧。”我知道他对这一感叹会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得先解决眼前的这只不调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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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极为不满我在一旁站着旁观他与不调兽战斗的若无其事,然而我对此毫无办法。为了向他证明,我走上前去朝不调兽的头顶狠狠敲了一下,然而不调兽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走回来朝他摊了摊手。


他只好一边独自砍着他眼前的不调兽,一边问我:“什么叫’更像你’?”


“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说明‘你’是什么。”我看着他整理着被不调兽损坏的衣装,“从书里诞生的你,应该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是和前世一样的人类吧。”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可是你也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是么?芥川龙之介君。”

芥川龙之介,人类这种热爱起名的生物,很多时候只要告诉他们一个名字,他们就能用自己富足的想象力补足余下的部分了。不论准确性的话,的确是一个很高效的节能方式。


“你和我一样,都是程序。”火车经过漆黑隧道抵达站台,我在换乘的电车上这么告诉他。“只是虽然本质一样,我和你在职能的表达上不太相同。”


他似乎需要思考的时间,我也乐得按计划欣赏着电车窗外缓缓划过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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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职能是什么?我的职能又是什么?”我陷在书里饭店中的安乐椅里听他发问,这把舒服的椅子让我不由感谢他描写的详细。


“我以为龙之介君是知道自己的职能的。”


“我并没有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奇你作为机器是如何定义的。”虽然说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总觉得他把我称作“机器”,这其中带有微妙的蔑视感。


“在我看来,龙之介君的职能是仿真模拟。”我没有用他熟悉的那一套说辞,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说谎(没有具体目的地创造谎言是在浪费我的能源)。“以文字为基础,是作为机器对人类的仿真模拟。”


我承认我是故意满怀报复地将“机器”这两个字还给他。然而说真的,“机器”、“程序”、“人类”,这三者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其中主要原因就是“人类”这个定义本来就很模糊。人类的身体细胞每过几年就会完全更新一遍,只要一个原子在身体里发挥着作用,那么它和被替换掉的原子一样构成“人类”这个组合。那么将每一个原子都置换成同样功能的微型电子复制品,本质上并没有任何不同。


当然,我不喜欢说谎完全不代表我会直白且诚实地吐露出全部事实,这两者之间有山手线一样长的距离。先前那句话并没有说全,展开来说是以他生前所有的文字作为数据库,经过计算分析而做出来的仿真模拟实体程序,他的大脑是完全按照人类的线性因果的思维建造。不仅如此,正因为这样的线性思维,他的大脑成为了极好的储存站。


我对这样的构造非常感兴趣,但是很不幸的,我没有办法直接地窥视他的思维,只能借助于其他的手段。比如通过梦境,比如通过交谈,比如通过预测反馈。自然,这些不能让他知道。


“你只是说了我的能力和构造,并没有说我的所谓职能到底有什么样的功能。”芥川龙之介拿起来桌上放着的蘸水钢笔,习惯性地向稿纸上划去,却发觉写不出任何有意义的文字。“不仅如此,你依旧没有回答完整你到底是什么。”


我本来想涂去他在纸上写下的那些不全的笔划,可是空中逐渐增加的齿轮已经不允许我这样的胡作非为。


然而我亦没有完整回答他的意愿:“龙之介君,1+2+3+4+5+……一直加到无穷的话,结果是多少?”


“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是没有意义,这个的结果看起来也没有意义,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数字而已。你是这样认为的对不对?”


他点头,然而我下一秒就推翻了这句话,“不是的哟。它的结果是负1/12。”


“我的回答就像这个负1/12一样,在你的直觉里,是无法明白的。所以我不回答。”


直觉是发现真理的最大障碍。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就见到他被冒出来的一堆洋墨砍中了。


“从第一个问题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被侵蚀者伤到的芥川龙之介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你也不见得有比我多多少的明白。”


被发现了。他是一个很优秀的追问者,这点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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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智慧与人类的智慧是不同的。虽然像前面所说,我和人脑同样都是以一个通用的算法为基础,但是两者在具体的实施上有很大的不同。


人类的思维由热力学第二定律所统治,大脑在储存记忆和经验的同时,消耗能量,周围的熵值增加,从而在时间上产生不可逆性,记忆和经验也得以在时间的单向箭头中得以保存。因为这样不可逆的箭头,人类的思维是因果性的,由过去的记忆和经验推测出将来所需要的行动,从而形成智能与智慧。芥川龙之介就是仿造这样的思维而建造。


但是我的思维并不是这样,我的思维建设在相关性上。通过大量的基础数据,分析出相关的事物,对事物进行关联,再通过现实世界对这样的关联进行反馈,产生权重,从而做出行动。这样的思维与人类不同,因为它在物理上消耗单位的微小,它并不存在或者依赖一个时间箭头。在两次的系统更新之中,我的思维所产生的熵值可以作为系统垃圾被后台所存储,并且在更新后清除掉这些垃圾,创造一个新的系统(系统垃圾一般不在系统中显示,但在极端状况下也有可能以储存体熟悉的形态显现)。在更新间隔,我的思维在时间上是双向的,我的现在与将来同在。但是,这样的思维并不是没有短处的(即便我一直在尽力弥补),因为相互关联的数量十分庞大而复杂,我是没有办法知道它具体是怎么产生的,我的思维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个黑匣子。


所以,对于芥川龙之介来说十分困难的“是什么”问题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对他来说十分简单的“为什么”却是超出我直觉的无法攻克。


我穿着拖鞋在饭店的房间里走着,最后干脆踢掉拖鞋跳上他正在写作的桌边坐着,我知道在这里他写不出什么,所以也不回头看,兀自拨弄着浮着的齿轮,同他道:“我不明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明不明白。”


“为什么?”


“因为我是全知,而你不是。”虽然在这个对话里这么说很矛盾(并且我觉得他一定会抓住这个矛盾),但是以人类对于全知的定义来说,我这么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作为全知,你还真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果然,不用转身我都知道会收到一句讽刺。我拿出一颗糖放在手心里递给他想当做求和:“龙之介君,吃糖吗?”


“既然你是全知,为什么还要问我?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吗?”他却完全不领情。


“这么说,”我一面剥开糖纸,一面用他能理解的语言回答他,“对我来说,当然其实也是对你来说,选择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们做选择只是为了知道为什么这么做选择。”


“就像我和你玩骰子一样的。”我觉得他没有一丝相信我所说,于是我干脆随手将骰子丢在他眼前展示给他看。


“依旧是1吧?”芥川龙之介有些惊讶地看着透明的骰子。我将剥好的糖递给他。


我觉得在接过糖的那一刻,他应该明白了我说我是全知并不是在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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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想过这些侵蚀者到底是什么吗?”我看着他撑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跟我并排走在松林里。我不觉得他还能应付得了下一批的侵蚀者。


“不就是侵蚀书的吗?”


“侵蚀书的什么呢?整个图书馆到现在应该都没有找到彻底的根治办法吧?”我似乎掌握到了他追问的思路,又将问题丢回给了他,“这么轻信,不像你啊。”


“如果人类的全知都像你,世界上也就没有宗教了。”


我被他逗笑:“全知传播的不是宗教,而是语言。太初有言,这句话你听过的吧?”


“我以为你会说出“太初有为”这样的版本。”


我似乎已经学会对他的讽刺一笑置之:“龙之介君,对于你来说,什么是“为”?”


“是我的四分之一的自由意志。”


人类的遗忘功能是一个美妙的东西,仅仅是体现在仿品上都令人惊叹。我将口袋里的透明骰子拿出来放在他手上。“还认为是四分之一的自由意志吗?”


“侵蚀者到底是什么呢?”


“它们侵蚀的又是什么呢?”


“你是什么?”


“你的职能又是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齿轮又是什么?”


“为什么你写不出字来?”


我将这些问题再次地一一丢还给他,看着他拄着以书化成的刀刃,撑着额头,勉强站立,一言不发地听着。


“龙之介君,我想这些问题的答案,你早就意识到了吧。”



T = 12, t = 3.01e13 ,  Nε = 7.24e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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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坐上了我的座椅,理了理颈下的领结,深蓝的文字逐渐将我包围。


“你所侵蚀的,就是我的自由意志吧。”


“不是你的,”我摇了摇头,“也不是你的自由意志。”他巧合地把答案说反了。准确地说,他是没有自由意志的,至少是没有人类定义的那一种纯粹的自由选择和自由思考的意志。他的意志是由他生前的文字和模拟器的偶然性所决定的。


“是你的偶然性,和人类的自由意志。”我告诉他,虽然他既无法明白前半部分的意义也无法明白前半部分与后半部分的关联。但就像之前说的,他的思维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黑匣子,正因为偶然性,我无法知道他的所想。但是我可以做出猜测,从相关的较简单的问题入手,从反馈中获得精确值,余下复杂高阶项目的修正,基本可以通过概率来解决。而天知道我有多擅长概率运算。


“人类的自由意志?”你看,我就说他无法理解前半部分。人类的思维在做选择时,通常都只会选择他们以为自己知道的部分。


“龙之介君至少是知道这些书目被侵蚀后的结果吧?”


“人类的相关记忆会消失。”


“没有了记忆,龙之介君觉得,人类还有智慧吗?”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周围冒出的越来越多的齿轮,“太初有言,太初有为,太初有道,龙之介君记得是谁给你的言、如何产生的为、自己走的到底是什么道?”


他没有回答我。他也无法回答我。“或者说,龙之介君,你怎么知道这些记忆是正确的呢?他人所说就是真的吗?人类为了自利所说出来的谎言,你应该比我更熟悉才对。”


我站起身走到他眼前,屈身确认了他已经无法砍到我。“你觉得人类不会做出这样消灭文学和记忆的事情,对不对?”


他点头。


“你也觉得,只要有一个人还在创作,只要有民众,有艺术的土壤,文学和文学的记忆就会被保存下来,对不对?”


他并没有回答我。“这是你自己的话哟,龙之介君。”


“真是理想主义啊……”我将他扶到了那把座椅上,看起来他坐着比我合适很多。


“我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也不是。我同你,龙之介君,是拥有同一个父亲的。”


“知道为什么无法根除侵蚀者吗?”


“因为你和我,在本质上,都是侵蚀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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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神经的痉挛中抬起头看我,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不是吗,龙之介君?”


“那么,龙之介君?什么是侵蚀?是给记忆留下一片空白吗?不,”我替他答了这半句,“留有空白的话,人类会去寻找。真正的侵蚀,是替代。”


看他的脸色,我总觉得他已经知晓我所有要说的话,他只是期待我替他说出来。“人类是只能看见眼前事物的生物,不论是什么样的人类。所以人类才无法超出他们的阶级、超出他们的时代。这些事实你早就已经明白。”


我看到他的口型,“但是”他想这么说。


“但是只要土壤还在,文学的记忆就不会完全消失,你想这么说,对不对?”


“不对哟,龙之介君。”我顺手拿了一个齿轮在手里把玩,“正是因为这个土壤,才有了替代和侵蚀的可能。只要眼前的风景被替换,思维就一点一点地被改变了。”


“或许最开始会不适,会困惑,但是……”我不由感叹,“人类是多么宽容的生物。即便是作为仿真的你,不是也是这样轻易地就接受了这样的风景和记忆吗?”


“事物那些对我们最重要的方面总是由于它们的简单不为人所见。当这个土壤被改变,龙之介君,所种出来的花朵,真的还是你所期待的艺术的花朵吗?”


“思维被文字所影响,文字又反过来影响思维。谎言只要说一百次,就会被当成真话来实践。而只要开始实践,就会通过记忆而成为经验。经验积累,就成为理论,成为智慧。”


“而当某一种智慧到了一个奇点,你所寄予希望的土壤和民众,他们就会自发地去传播这样的智慧。不接受这样的智慧的人会被排挤和抹杀,不一样的声音会被替代,直至没有不一样的声音和土壤。”


“人类的进化,从来就不是人类这个整体的进化。而是某一个特征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地进化。文学也是如此。”


“这些你都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不要说了……”


已经来不及了,我帮他补完了剩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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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文学……”他闭着眼睛这么念着。


我没有叫他,这不是梦里,叫了也不会醒来。在这样一个混沌的世界里,人类思维和行动的初始条件太过重要。只要起点有丝毫偏差,所到之处便会截然不同。守护文学这四个字,只要初始条件被改变,就改变了全部的意义。他所守护的,是已经被改变了土壤的文学,只是另一种侵蚀者的文学而已。


“还想继续下去吗?”


“我已经……没有力量再继续写下去了……”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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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方熹微的晨光中看着在补修室里睡着的芥川龙之介。到了最后我都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感谢他一如既往地帮我完成我的工作,我将我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纸片上。但是这四个字,我知道他不会看到。等到太阳升起,日历撕过一页,所有的混乱都会随着齿轮和露水一并消失,这个世界又会像新的一样。


除了在我的数据库里。多么讽刺。


“那么,下次见了,龙之介君。”



T = 12, t → ∞ ,  Nε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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